ποιηση

【尘羽】尘埃

*原著羽然视角
*剧+书，大婚剧情又甜又虐我真的要死了
*OOC致歉

     天黑之后才拥有光彩，才能看见微弱的存在，我就好像星星在距你千里之外。
                                 ——《尘埃》
   

     人潮奔流，她立于熟悉又陌生的南淮街头，茫然四顾，来往穿行的人自她身旁匆匆而过，似乎无人看得到她的存在。

“爷爷？”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撇了撇嘴，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惶恐，她试着大声叫着她熟悉的那些人，“阿苏勒？姬野？”无一人应答，而周围行人也无一人对她侧目。她好像被隔绝在了这个世界之外，她能看到他们，能清楚听到不远处摊贩那里传来的讨价还价的争吵，能清晰地闻到雨后裹挟着土腥的湿润空气，可是，在其他人眼中，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她的存在。

   当那个眉眼熟悉的人从她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时，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拉住他的衣袖，“阿苏勒？”她看着自己的手自他的衣袖毫无阻碍地穿透而过，她握住的是一把冰冷的空气。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抬头看着对方越发远离的背影，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促使她拔腿向对方奔去。“阿苏勒你等等我！”吕归尘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却只见行人来去匆匆。羽然的惊喜在吕归尘疑惑的目光中渐渐沉了下去，但她也终于发现，阿苏勒好像长高了很多，眉眼间的稚嫩已渐渐褪去，变得更加成熟，却仍是一脉相承的温和好看，“阿苏勒……”她小声嘟囔着，但她也已经明白对方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便只能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她跟着他进了烫沽亭，看着他要了一壶酒，默默喝着，她不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样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息。她想要是阿苏勒能看到她就好了，她肯定有办法能逗他开心的。可阿苏勒看不到她，她只有百无聊赖地坐在他对面，玩着自己衣服上的飘带。长大了的阿苏勒好像比小时候更闷了，羽然有些不明白，大人的世界这么让人难过吗？她呢？姬野呢？她们三个人不是一直在一块儿吗？她看着他把那壶酒喝完，结了账，准备离开烫沽亭，她也站起来跟在了他身后，但对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在了原地，坐在楼下独自默默饮酒的那个姑娘赫然就是她的模样，长大了的她。嗯，就是大羽然把头发给染成黑色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大了的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悲伤沉郁？待会儿不会看到姬野也在某个地方闷闷喝酒吧？羽然蹲在他们俩的桌子前，一边听着他们的交谈一边在桌上画着小人，昏昏欲睡

“阿苏勒，我们成亲吧。”

“啊？！”羽然被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猛然跳了起来，她看着长大了的那个羽然，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表情悲伤，一点都不高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刚刚睡过去时错过了什么？

“……好。”

你们在搞些什么啊？羽然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长大后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烟花盛开的那一刻，羽然跳了起来，她大叫着“烟花诶！阿苏勒你快看！”但随后发现这个阿苏勒的眼神一直放在身旁的大羽然身上，羽然心里一跳，觉得自己好像在哪看过这样的眼神。羽然也安静了下来，看了看这个阿苏勒，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个羽然

“其实我应该谢谢他，”她听得他压低了声音，在烟花爆炸声中本应被掩盖住的话语如惊雷在她耳畔炸响，“如果不是他，我连跟你成婚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可是大羽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我说烟花很好看。”又是这样淡淡的笑，好像在他眼里，一切都真的无所谓。

“阿苏勒……”羽然有点想哭，她想阿苏勒你别这样，她踮起脚尖，有些笨拙地想要擦去他脸上的泪，却只能徒劳的看着自己的手一次次穿过。

     原来下唐国的婚礼如此盛大，长大了的她和阿苏勒的婚礼的规模让羽然全程惊呼声就没停过。不过，她也注意到了，好像姬野不在？好朋友的婚礼都不来参加，这大姬野不行！她回去后要好好给姬野说道说道，她和阿苏勒的婚礼他都敢不来，胆子不小！还有爷爷……她刚刚看了一圈，爷爷也不在。不过这两个人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开心啊。羽然想了想，如果让自己和阿苏勒成亲，她应该挺乐意的，所以他们为什么不高兴？难不成是因为爷爷不同意所以他们才……可是爷爷不会不同意的啊，他肯定以自己的意愿为先。不过阿苏勒在看烟花时说的那个“他”又是谁？百里国主？那爷爷不乐意也能理解……

“委屈你了。”

“我心甘情愿。”

这对话又是什么发展？唉，真搞不懂你们。羽然往自己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她发现了，她不能触碰到人，但能触碰到这些东西。她本来看上了那边的绿豆糕，但数量太少了，她拿一块儿怕不是就要被认为闹鬼了。羽然想了想那样的场景，又忍不住笑了。繁冗的婚礼结束后已是月上中天，羽然打了个哈欠，琢磨着他们洞房花烛夜自己能去哪玩。对了，去找爷爷！说不定他知道怎么让自己回去。

    但虽然她翻遍南淮总算找到爷爷了，但爷爷好像也看不到她。完了她不会真回不去了吧？

“姑娘，镜中花水中月，孰为真？孰为假？”河络商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她看了他一眼，没怎么在意，继续蹲在地上长吁短叹。河络商人的声音顿了顿，“那边那个蹲着的金色头发的羽人姑娘……”羽然呆呆抬起头，指了指自己。河络商人点头。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染上的灰尘

“你能看到我？”

“姑娘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却与姑娘同根同源。”河络道，“姑娘来到这个世界是因某人的执念，姑娘想回去也不难，依我见，姑娘那个世界的那个人对姑娘的执念也不比这个世界的浅。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谢谢，”羽然眨了眨眼，“请问你是谁啊？”

“一个不值得拥有姓名的老河络罢了。”河络商人缓缓道，“这个世界与你的世界不尽相同，你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你们三个人吗？”

     “所以，这个世界的阿苏勒和羽然成亲，是为了救姬野和天驱？可是这样……”这个世界的阿苏勒很喜欢羽然吧……他的眼神，他的那句让她想哭的话。羽然猛然站起，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世界的阿苏勒的眼神那么熟悉？因为在她的世界，她的阿苏勒，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在离去之前，还要再看看吗？”

她点了点头，她看到这里的羽然在哭，然后阿苏勒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破涕为笑。她听到阿苏勒说

“羽然，我喜欢你，你不必感到为难，我就到喜欢为止了。”

她看到羽然撕毁了休书，看到他们一同出去赏月吹笛……

“他们会好好的吧？”她红着眼睛道，“结了亲，就是一辈子在一起了吧。”

“我不知道，”河络摇头，“但我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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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然？”她猛然惊醒，对上了小少年担忧的眼睛。

“阿苏……勒？”

“是我。”她的阿苏勒抚上了她的额头，“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呜哇阿苏勒。”羽然从塌上弹起，抱着对方嚎啕大哭，“阿苏勒阿苏勒阿苏勒……”

“我在我在，”虽然被小姑娘这一抱吓了一跳，但吕归尘还是不免红了脸，他一边拍着对方的肩一边温声安慰着对方，“怎么了？”

“……”可是小姑娘摇了摇头，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肯抬起，闷声道，“阿苏勒你要喜欢谁就一定要告诉她。就像我这样。”

“嗯？”

“阿苏勒我喜欢你。”

“……！！！”

      羽然后来又做了个梦，她梦到青丝挽起梳着妇人发髻的自己站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爬地菊簇拥在她脚下。她看到她冲着远方挥了挥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无垠苍穹之下，她的阿苏勒骑在马上，踏光而来。

“阿苏勒，北陆的爬地菊是不是特别好看？”醒来后的羽然如此说到，“我想跟你去北陆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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