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οιηση

【黄沐】魔法师培育指南（三）

*越写越偏离主题了……

*人物属于蝴蝶蓝，大型ooc现场属于我（

chapter3

    触碰到他额头的手尚带着初春的凉意，让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家乡的那汪冷泉，同样的温柔，连这点温柔中夹杂着的微冷都没什么不同。他抬头与精灵对视，对方也静静地看着他。精灵的眼睛泛着琥珀色，仿佛初晨的日光尽数盛于其中，澄澈明亮。

   “我看书上说，对于你们精灵来说，契约一旦签订，即与对方血脉相融，将自己的生命赋予对方，你的职责就是保护ta，引领ta，自此一生伴ta左右。而且，这份契约无法解除。”这是一份相当不公平的契约，魔法师顿了顿，“即使这样，你也要与我签订契约？”

“这是我们身为指引精灵的宿命。”橙色的精灵在空中提裙行礼，语气轻快，“请问这位……先生，我可以与你签订契约吗？”

“合着你这么积极要和我签订契约结果连我名字都还不知道啊？”被选定为结契者的少年魔法师有着片刻的无语，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惯常的用语习惯，“我叫黄少天。‘黄桐木’的‘黄’‘多少’同字的‘少’‘苍天’的‘苍’呸不对，‘苍天’的‘天’。咳，那个，目前是荣耀联合王国魔法学院准一年级生，为开学考试忧心中你有办法帮我吗？”他伸出手，试图让精灵停于自己的掌心，“你能维持人类形态多久啊会不会很耗费能量啊要不就这个状态好了不用变成人类。”

     名叫苏沐橙的精灵欣然落于其上，坐在他掌心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话。心知对方大概已经同意了和自己签订契约。她扇动着翅膀离开了对方的手掌。白光闪烁后，笑容温婉明媚的漂亮姑娘站在了他面前，再次提裙行礼。

“那我们签订契约吧。”

即使是用人类的标准，这个精灵也好看得过分。

根红苗正的处于青春期的直男黄少天只觉自己面上一热，轻咳了一声移开了视线放在了刚刚被姑娘照看过的木茶花上，木茶花开得正盛，簇拥着生机勃勃地生长。他结结巴巴道

“好……好啊。”

     “那我就先出去了。”一直安静着未出声打扰的王姓魔法师悠悠道，“手册有规定，外人不能打扰契约签订过程。”他用法杖点了点地面，拱形门再次出现在花墙上，他朝黄少天点头示意，“不必担心，半个小时后我会重新打开花墙的。”

    ……这话说得好像他要做些什么会被屏蔽的事。

    他摊开手掌，深吸了一口气，干净利落地掏出魔杖划开了自己的掌心，自掌心涌出的鲜血丝丝缕缕往上蔓延，漂浮于空中。而另一位契约者掌心涌出的血同样如此漂浮在了空中。黄少天看着自己与对方的血液开始相互吸引靠近，在空气中高速旋转，彼此缠绕交融，最终合成了两块血色的玉石，分别落于他们手中。他收好属于自己的那块玉石，用治愈术治好了自己掌心的伤，而在他掌心的伤治愈后的那一瞬间，苏沐橙掌心的伤口也随之痊愈。

     这是契约的力量。

    与魔法师签订了契约的指引精灵，在魔法师受了伤后，会自动分担魔法师一半的伤害，魔法师的伤痊愈后，精灵的伤也会自动痊愈。也因此，某些行事极端的魔法师会要求指引精灵把自己所受的所有伤害都转移到他们身上，有时甚至会选择用精灵的命换自己的命。不过因为这违反了《精灵保护法》的规定，再有大多数魔法师在与精灵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会产生感情，所以并不会有多少魔法师会选择让精灵以命换命。但是如果魔法师不幸死亡，那么ta的指引精灵也会跟随ta一起离去。签订契约之后，指引精灵的一生都将为魔法师而活，毫无自我。

“你既然选择与我签订契约，那么，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也会好好保护我自己不让你受我连累遭什么无妄之灾。”黄少天并不喜欢现行的指引精灵制度，但他也知道凭自己一人改变不了什么。就像他有心拒绝与对方签订契约，但他也知道苏沐橙说的所谓宿命是多么让人无力。他若不与苏沐橙签订契约，如她所说，无论她是带着有自己的魔法气息的身体再与他人签订契约还是作为自由精灵最终被猎人捕获，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几相抉择，他竟然是她最好的选择。“我是黄少天，”他朝她伸出了手，“你的搭档。”

“主人？”苏沐橙眨了眨眼，满心困惑。魔法师对他的指引精灵说，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受自己连累？以及……他是她的搭档？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别叫我主人别叫我主人！”黄少天被精灵姑娘的称呼惊得一激灵，下意识摆手迅速制止这个称呼，“我们是搭档，你直接叫我黄少天就行了。”

“好。”苏沐橙从善如流，正好，她也确实不想叫谁谁谁主人，和那些在人类手中长大的精灵不一样，苏沐橙的指引精灵必备素养储备近乎为零。不把自己的精灵当指引精灵的魔法师，和不把自己当指引精灵的精灵。苏沐橙思绪无边发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群体的异类，倒还挺搭的。

     人类是一种很无聊的生物，他们会执着于早已湮灭的过去，但是却并不会从那过去中吸取任何教训。荣耀王国魔法联合学院的校史清楚记载了它的创立与曾经历过的一切，也记载了它在发展过程中所受到的沉重打击，可是现实中却仍在重复上演着千百年前的事。权利与力量的争夺几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就连这座还称得上象牙塔的学校也不例外。

    起义军与王室的战争旷日持久，学院外的这场战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所当然地渗入了这座名义上的方外之地。苏沐橙知道自己的契约者拥有何等令人羡艳的魔法天资，成年之后将会拥有如何强大的力量，所以，甫一入校，他就成为了众多学生组织的目标。潜力无限的少年魔法师似乎并不了解自己对于战争狂热分子的吸引力，他也并不知道这些蓄意接近他的人所求的是什么，苏沐橙见着他与每一个组织的人都友好的交流往来，却并没有决定加入任何组织，这其中甚至包括了他所就读的学院的学生会。

“当独行侠可讨不了什么好。”精灵状态的苏沐橙坐在他的肩膀上，她同样厌恶战争，厌恶这些挑起战争的人。可从虚假的温床中走出的那一刻，她的族人用鲜血与尸体教给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第一件事，“在你的力量足以抵挡这个世界的恶意之前，蛰伏与抱团是必要的。”

“可你还是受伤了命悬一线。”黄少天觉得小精灵努力装成大人教导他的模样有些好笑，“那就证明你的方法没有用。”

“……”苏沐橙一时语塞，她沉默了片刻，“你说得也没错，我之所以受伤也是被同伴背刺。”

“我可以和你抱团嘛，毕竟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骨血相融过的。”少年魔法师笑起来的时候眼中仿佛有阳光跃动，眉梢间尽是风发意气，“契约的作用下，我不会背叛你，你也不会背叛我。还有比我们更适合对方的同伴吗？”

苏沐橙不置可否。

同族之间尚会彼此背叛残杀，隔着能填满学院外那池湖泊的尸体的两个种族的生命，会是彼此永不背叛的最佳同伴？就算有契约的约束在，但真想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但路是她自己选的，将来会遇到什么她也会坦然接受。所以她点了点头

“是，我们是彼此最适合的同伴。”

      人人都说蓝雨一年级的新生黄少天天资卓越，连同他的指引精灵也独一无二。除了黄少天的指引精灵外，他们没有见过第二个能化身成人类的精灵了。可惜的是那只指引精灵的日常形态依旧是精灵形态，很少有人见过她变成人类。有好事者曾在下课时截走黄少天，朝着他挤眉弄眼

“今晚让你精灵变个身呗？让我们看看你那精灵的人类形态啊。”

“你谁啊你？”黄少天皱眉，他与眼前的这个人并不熟悉，从同学的口中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但他不喜欢这个人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对苏沐橙的轻慢，所以他抬眼间眼底一片冷意，语气甚为不善，“她爱是精灵形态就是精灵形态，爱是人类形态就是人类形态，就算是变鱼变鸟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黄少天扒开他的手，“一切随她乐意。我都没那个权利要求她做什么。你就更没那权利了。”

“？？？”对方似乎深为他的话而震惊，并没有察觉到黄少天语气中的不虞，“那是你的精灵！你要求她做什么都可以！说难听点，精灵不就是人类的宠物吗？”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重新攀上了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她既然可以变成人类，那你不是可以……”未说完的话后面伴上了意味深长的笑。“也给哥们儿尝尝她的滋味……”

    黄少天面无表情地一记肘击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在对方捂住肚子龇牙咧嘴时又一拳冲到了他脸上，对方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后应声倒地。少年在对方气急败坏的辱骂和威胁声中粲然一笑

“尽管去老师那儿告状，不告你不是人我看不起你。去告诉老师你是打我精灵的主意还对我精灵起歪脑筋被我一拳打倒在地的废物。”黄少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一片冷意，看得对方下意识往后一缩。黄少天嗤笑一声，“这就怕啦？别啊我还等你找我大战三百回合呢别怂啊，赶紧去向老师告状，要不就再找几个人过来和我打。这不是你们惯常的解决问题手段吗还要我教你？要不就今晚吧密林见？”

“你……你给我等着！”对方捂住脸，在围观者的哄堂大笑中落荒而逃。

    “那似乎是某位公爵的儿子。”穿着糕点师傅服装的苏沐橙一边从烤箱内取出蛋糕一边在自己存储着海量皇室人员的记忆中迅速搜索着，最终提取出了一点模糊的影子，“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有麻烦就有麻烦呗。”黄少天打了个哈欠，毫不在意，“放心吧我说过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就会保护好你。用东方的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我黄少天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做到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您是在炫耀您的知识储备量很丰富吗？”

“？？？嘿苏沐橙你有没有觉得你有时候说话是真的挺气人的……”

“谢谢。”人类形态的苏沐橙突然收敛了浮于表面的浅淡微笑，朝黄少天郑重道着谢。

“不……不客气。”黄少天再一次在姑娘的注视下十分没出息地红了脸。

“要试试蛋糕吗？我第一次做成功的蛋糕……嗯，至少看起来挺成功的。”苏沐橙端着蛋糕走到了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眼中浸着属于暮色的流转的光。

黄少天避开她的目光，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放进自己嘴里。片刻后，在苏沐橙期待的目光中不负众望地变了脸色。他沉默着扔下叉子径直走到水壶旁，倒了好几杯水灌给自己后方才缓了过来，“根据契约，”他有气无力道，“你不能用在食物中下大量的朱草（注：虚构植物，常作调味品用，等同辣椒。）的方法来试图谋杀我。”

“啊！”本来一脸不解地看着黄少天这一番动作的苏沐橙恍然大悟，“我把朱草和薄荷搞混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这精灵和他有仇是吧？绝对是吧？